2021年11月1日星期一

RE 逃港半个世纪后,他写下自己偷渡奔自由的故事

 逃港半个世纪后,他写下自己偷渡奔自由的故事

逃港半个世纪后,他写下自己偷渡奔自由的故事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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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强(右)和一起“偷听敌台”的同学曦1967年在广州


华盛顿 — 

时隔近半个世纪,黄强(Kent Wong)依然能清楚地说出从广东偷渡到香港的五条路线:

中线最近,只需通过狭窄的深圳河,但那里安保最严密:有军队、狼狗、铁丝网,通常只有本地人在台风掩护下才敢冒险;

东线次之,地处大鹏湾的东平洲岛与深圳近在咫尺,却属香港领土,在当时还鲜为人知;

西线较远,从蛇口下水,大约要游上10公里;此外还有从珠江口出发,划小木船偷渡的舢板线,和从台山经由澳门,靠香港走私渔船抵港的澳门线。


黄强花了两年时间,经历了两次失败,尝试了三条路线,终于在1973年底成功偷渡到香港,那一年他25岁。

两年时间,三次失败,1973年底,黄强(Kent Wong)终于从广东成功偷渡到香港。那一年,他25岁。 半个世纪后,他写下自己和同辈铤而走险逃出中国的故事,希望以此告慰那些没能抵达终点的朋友,也要揭露那反人性的暴政给几代人造成的创伤。

1975年夏天,他以政治难民身份来到美国,后考取哈佛医学院,成为一名麻醉师。

2021年4月,黄强在美国出版《游向自由:我逃离文革的不为人知的故事》(Swimming to Freedom: My Untold  Story of Escap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中文版也于近日问世。他给书定名为《偷渡犯》。


“在中国政府眼中我们是偷渡犯,在我们看来是很光荣的事。”黄强对美国之音说。

父亲的归国:一家人噩梦的开始


1948年,黄强出生在中国广东沿海小城。那是国共内战晚期,国军大势已去,在海关工作的父亲接到迁往香港的调令。于是,刚满月的黄强随家人登上赴港客船,在铜锣湾一处公寓安顿下来。


可是满怀爱国热情的父亲不愿供职英国殖民地,1951年他参加了九龙海关“起义”,把一家五口带回了刚刚成立两年的红色中国。


1951年归国后一家五口摄于广州  


共产党敲锣打鼓地欢迎这位“反蒋英雄”归来,给他安排了广东进出口部门的科长职位——这也成为一家人无尽灾难的开端。


反右运动中,父亲被划为“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关进“牛棚”,1959年发配劳改农场。他没有因为八年前的“爱国起义”受到宽待。他和他的“起义”同伴们几乎全部被划为右派。


“我爸爸是很爱国的,他真的是到死都很爱国。但是共产党就没有看得中他,所以他一辈子在政治上很不得意。” 黄强说。


在学校,成绩优异的黄强是少先队大队长,被重点培养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但是随着阶级斗争调门的升级,父亲的右派帽子给黄强的成长蒙上巨大阴影。和所有家庭出身不好的孩子一样,他学会了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1968年,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对政治运动毫无热情的黄强常去同学曦的家里“偷听敌台”。曦住在一幢居民楼天台的加盖房里。在那里聚会的人自称“天台地下党”。


“他们很懂得搞半导体收音机,我在他们家里面第一次听到美国之音。现在讲起来我还是会起鸡皮疙瘩。很激动啊,哇,能够听到敌人的声音,而且越听越入迷。”黄强回忆。


1968年的一天,曦问黄强:“我们决定去偷渡了, 你来不来?”

“偷渡?!”黄强吃了一惊。

他听说过以前当地有一些渔民划着小船偷渡到香港,但以为那只是小规模的,更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逃港:几代中国人惊心动魄的回忆


事实上,从中共建政到文化大革命爆发前,中国已经出现过几波逃港潮。毛泽东发动的“大跃进”引发造成几千万人饿死的三年“大饥荒”期间,逃港更是达到顶峰。


为防止饥荒蔓延,1962年5月,时任广东省委书记陶铸一度下令开放边境,结果引发了一场数十万饥民涌入香港的浪潮。


中国作家陈秉安根据曾用22年时间采访过数百名逃港亲历者。他在2010年出版的《大逃港》中披露,从1949年中共军队占领深圳到80年代初,总共出现过四次大规模逃港潮。仅官方解密文件显示,就有56万大陆难民逃到香港。


1980年移民香港的前《开放》执行编辑蔡咏梅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香港今天的七百万人口中大概有一半是一九四九年后逃离共产暴政和大饥荒来港的难民及其后代。”


在中国当局眼中,逃港是“叛国投敌”,对逃港者的打击也异常严厉。据《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2010报道:“在上世纪60年代之前,边防战士遇到不听命令的偷渡者可以随时开枪,许多偷渡者被打死在滩涂上和山里。此后,由于上级的严令,开枪的现象才逐渐消失。”


不想被中国碾成粉末 ,偷渡是唯一的出路


逃港者这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当年的黄强并不十分清楚,但他当然知道偷渡不是儿戏。


他说:“我生来不是很勇敢的人,戴个眼镜像个书呆子。(偷渡)听起来觉得很可怕,要爬山,还要游水过海。”


那时,毛泽东号召城市青年去 “支援”农村和边疆。黄强服从了命运的安排。和两个妹妹“上山下乡”让他暂时将偷渡的念头抛在脑后。


在农村,他忍受着歧视和日复一日的艰苦劳动,痛苦而迷茫。一天,一封贴着英国女王头像邮票的信带来了曦偷渡成功的消息。照片里的曦穿着入时的喇叭裤,在阳光下神采奕奕。


逃港的念头不可遏制地重回黄强的脑海。

“我有两个选择:要么让中国慢慢地把我的一生碾成粉末,就像它处理爸爸一样;要么像曦那样,去寻找一个美丽的世界开始新的生活。”他在书中写道。


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村里的一次公开处决,被处决的21个人大多是政治犯。


“这件事情对我的震动很大,因为我想起我们以前在‘天台地下党’讲的的话,听美国之音,如果被抓起来肯定就是死罪了。” 他说。


他觉得已经被逼上梁山——偷渡是唯一的出路。


“那个时候我所有认识的偷渡的朋友都是这样,觉得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们就觉得要去偷渡,值得冒这个险。” 黄强说。


25年的人生转了一个圈,回到原点

他开始研究偷渡路线,练习游泳、划船。那时很多广州人都在珠江边练习游泳,互相打招呼时带着心照不宣的微笑。在当地,偷渡已然成为一种风气,几乎每家都有人去偷渡。


他也很快掌握了偷渡者的一套暗语:“较脚”指的是调整步伐,指代偷渡; “埋堆”的意思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后再出发;“钉盖”就是棺材钉上盖,显然就是被抓了。


“后来就变成很时髦的说法,每个人都讲,有些人还担心你没有听得清,在餐馆里面故意大声讲,埋堆啊,钉盖啊。那个时候还是文化大革命啊,但是广州人(对政治)的反感已经不成样子了。” 黄强回忆。


在偷渡者看来,香港的一切都让人目眩神迷——时装、香水、赛马、摩天大楼上的旋转餐厅。他们还说,香港正在筹建一条海底隧道。那时,广州最大的土木工程是要建一座立交桥。


而对黄强来说,香港最令人向往的是宽松的政治空气、一个公平、充满机会的社会环境。在那里,他可以没有顾忌地说话,不会因为家庭出身处处受到压制。

然而,他的偷渡之路却远非顺遂。


第一次他和同伴在山上徒步了七、八天,还没下海就”钉盖”了。边防军用枪口对着他们,把三人押送到收容所。


第二次最令人失望,在滂沱大雨中徒步几日后,他们晚上下海,在波涛翻滚的海里游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东方的第一缕晨光照亮了香港的天际线,眼看自由近在迟尺,突如其来的中国渔船却将一切击碎。

“他们跑到香港的水域,因为国家给钱,抓到一个(偷渡犯)给50块钱人民币。所以他们就很积极捞我们回去,我们叫 ‘捞虾饺’。”

两次失败让他消沉了好一阵子。直到1973年底,他才重振精神,再度踏上偷渡之路。 这一次他们坐当地渔民的舢板,从台山出发,一路躲避中国军舰的探照灯,成功与蛇头接头,换乘另一艘船,颠簸到香港。

黄强永远不会忘记,当小巴驶出狮子山隧道,湛蓝的天空下,一栋栋洁白的楼宇直耸云霄,耳边传来邓丽君的歌声。

“就好像上了天堂,”他说。“真的是要流泪的感觉,我就觉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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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黄强在香港太平山顶

  

人生转了一个圈,黄强用了25年的时间,重又踏上曾给他的幼年带给快乐时光的香港。


这个政党的DNA没有改变


在这段跨越几十年,充满血泪的旅途中,不知多少人没能抵达终点。仅黄强认识的15名偷渡者中,就有三人命丧大海。


半个世纪后,他写下自己和同代人铤而走险逃出中国的故事,希望以此告慰那些死难的朋友,也想揭露那极端反人性的暴政造成的创伤。他知道出版这样一本书的代价,做好了无法再去中国的准备。


黄强对美国之音说,时至今日,中国的经济变好了,人们的生活改善了,很多当年的偷渡者都说,这一切要归功党的领导。他们中有一些人返回了中国。


但是在黄强看来,这个政党的DNA并没有改变——它依然要牢牢掌握政权,依然要中国人对它俯首帖耳。


今天,当《国安法》将香港笼罩在恐惧中,当香港人也纷纷“逃港”,远走异乡,他感叹:“我的天堂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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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Siubuding留言时间:2021-11-02 10:07:24

布丁博,谢谢你的珍贵的记录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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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Shanechen留言时间:2021-11-02 10:06:36

谢谢你,Shanechen博,多么感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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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iubuding留言时间:2021-11-01 19:20:08

当年我姐弟到英国留学,有父亲的很疏的居英的堂侄子(与我爸年龄相仿,四,五代之前同太公)的帮助,也就是我更疏的堂兄弟,5,6代之前同太公。他们一房对其中深圳一个堂兄弟(同爷)很疏远,因为他是我党土改时候的积极分子,对被划分为地主的大伯有过节。这位土改积极分子到改革开放时,里外不是人:对我党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对乡亲也失了和气亲情。我不记得地主一家是偷渡还是我党封关前走去香港的。只记得疏堂兄弟的老婆是新界人,其实就在我家乡十几公里之外的地方。

以前农村的人结婚,就是在本村几十公里范围内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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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hanechen留言时间:2021-11-01 18:31:15

评价当年“逃港”,俺认为是出自人的本性,当时习仲勋站在政府的角度,也是这样子的定调。

相反,许许多多逃港的人救济家乡民众,做了政府做不到的善事,下面是朋友蔡先生的真实的故事:蔡先生从乡下“转进”香港,结识了香港居民蔡太,所以很快安顿下来。为了更多救济乡亲,夫妻俩大热天身穿几件长衣裤、拖大包小包的食物和日用品过海关(很多是教会捐助),每周一次。到达村头,村支书带领乡亲夹道欢迎,虽没像欢迎西哈努克那般隆重,但贵在感情真实。隔天回港时,蔡先生仅剩背心短裤,连脚下也换成双烂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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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iubuding留言时间:2021-11-01 15:22:59

自50年代初,毛主席把叶剑英调到北方,派大量的南下干部整肃粤籍干部,陶铸就是干将之一。陶铸是传统文人,缺乏毛主席的“唯有牺牲多壮志”。我估计他对自己的政绩有愧疚之处:广东/广州(两千多年的国际贸易港)/珠江三角洲基本上从来都是相对富裕的地方,特别是在民国期间,发展到谨次于上海的富裕和发达。参见陶铸的政绩 @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9%99%B6%E9%93%B8 “广东两次反“地方主义”


想起读中学的时候,语文课要学陶铸《松树的风格》。现在想起来都有反胃的感觉。


我的老大伯是东江纵队的高级军官,解放后北调做军事学院炮兵教官。

我的二大伯,在深圳务农,做公社书记,然而,因为偷渡失败丢官被批斗,之后偷渡多次也失败。好在两个儿子偷渡成功。可以汇款回家帮补,为国家的外汇做出贡献。


小学时听同学讲起其舅舅在陆路边境被我军用冲锋枪扫射。


可惜的是,像黄强那样的难民看清我党的本质的,是少数。多数还是被我党的大外宣所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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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 回复 水蛇留言时间:2021-11-01 15:14:28

不因各人结局善恶,偷逃之人永远是偷逃之人,这个道理他们自己深藏于心。倒是别有用意者常用来把玩一番,说些不用付代价的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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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 回复 艺萌留言时间:2021-11-01 14:54:42

萌网友,你们讲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当年逃港偷渡的人今天成了麻醉师工程师,而我认识的当年逃港偷渡的没一个人有此荣幸,也没有这个奢望。所以,逃港偷渡不等于可以做人上人。其实你的理解和安博不同。他是说“逃港的人没有人想做人上人”,而我根本没提到逃港的人有甚么想法。

安博,有点儿佩服你啦,能够把萌博带进你那个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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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一冰留言时间:2021-11-01 13:43:25

哎,其实包括后来的我们在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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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冰 回复 老字号留言时间:2021-11-01 13:40:57

您举的例子是逃港的次生灾难,记得马思聪率领全家逃港后,他的大哥二哥两家和妹妹都受到迫害,其实他们不在一个城市,未必知道逃跑计划;还有马的家庭医生和厨师,共株连几十人,多人致死,二哥在上海跳楼自杀,土共把对马思聪的恼怒都撒在他亲友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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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老字号留言时间:2021-11-01 13:40:31

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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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冰 回复 艺萌留言时间:2021-11-01 13:36:41

当年逃港至少可以不饿死,那时香港和大陆一河之隔的地方工资相差百倍,很多村子都跑空了,到香港打一份最廉价的累活也比在大陆种田强得多,早期出国的人都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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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蛇 回复 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留言时间:2021-11-01 13:16:25

【凡是逃啊偷啊都有各自的苦衷】

很多人逃呀偷渡呀,是为了生存与避灾。

当年内蒙搞清洗内人党时,不少人受不了折磨,逃到外蒙。后来内人党平反了,一些逃到外蒙的人又回来了。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后,回来的人更多。

外蒙倒是挺自由,但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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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字号 回复 艺萌留言时间:2021-11-01 13:11:12

我的朋友母亲在65年因为策划帮助弟弟逃港,天机泄露后,被判“叛国罪”,判刑劳改。父亲知情不报,判成“坏分子”,监外执行。最后,父母亲都在文革后不久,60岁左右英年去世,一个死于劳改农场,一个死于积劳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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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留言时间:2021-11-01 13:10:45

岁月网友,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的理解和安博同。其他人看了你的留言想必是一致的。“逃港,偷渡就可以做人上人吗?这个道理说不通。”, 这不是你的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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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字号 回复 一冰留言时间:2021-11-01 13:08:12

我的朋友母亲在65年因为策划帮助弟弟逃港,天机泄露后,被判“叛国罪”,判刑劳改。父亲知情不报,判成“坏分子”,监外执行。最后,父母亲都在文革后不久,60岁左右英年去世,一个死于劳改农场,一个死于积劳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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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 回复 安博留言时间:2021-11-01 12:41:16

嘿嘿,帮我发挥了,这里我没说逃港的人想做人上人。我的意思是人上人们看不见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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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博 回复 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留言时间:2021-11-01 12:06:08

我想当年逃港的人没有人想做人上人,他们只是想活命,最多是想活得像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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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安博留言时间:2021-11-01 11:54:08

是,同意一冰,陶铸后来的官职还一直往上升,直到文革得罪了文革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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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斗在温哥华的岁月留言时间:2021-11-01 11:51:04

各位,先赔个礼,打搅了。

逃港,偷渡就可以做人上人吗?这个道理说不通。

能够做人上人的人,关键在于他个人。你们的发达国家的生活体验准确吗?有没有代表性?不然,美国现在应该是全民工程师啊教授啊嘛醉师吧。

凡是逃啊偷啊都有各自的苦衷,不论好坏,在哪里都还是好坏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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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冰留言时间:2021-11-01 11:41:53

大逃港死亡的人数,远超过从东德逃亡西德的人数,他们统计到具体个位数,也为那些被打死的人开庭审判,伸张正义。可惜因逃港死去的人数至今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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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冰 回复 安博留言时间:2021-11-01 11:37:50

好像不是,陶铸打开边境几天,是因为大饥荒,百姓都要饿死了,后来并未影响他一步登天,距离那时还有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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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萌 回复 体育老师留言时间:2021-11-01 11:33:22

老师好,平民的故事最宝贵,构成的是真历史。我家也有人是逃港者,跟本文作者一样是坐小船过去的,虽然遭遇打劫,但是有惊无险。人不但命保住,还寿终正寝活到10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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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博留言时间:2021-11-01 11:00:27

文中提到陶铸放了穷困的人一条生路,不知他是不是因此被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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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体育老师留言时间:2021-11-01 09:58:38

近日有一个只看不写的网友,给我留了QQH说了他的故事,逃港考进HK中文大学,后获美奖学金上大学,当了几十年工程师后退休。我鼓励他写博文分享。偷渡的都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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