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老高”博主几天前转发了一篇刘仲敬的《答“晶报”记者十问》。全文读罢,感觉某些方面俨然透出一些些超现实主义的味道,尤其是对于“二十世纪最好的历史学家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这段论述。他所说的这个“历史学家”是出生于苏俄的美籍犹太人作家与生物化学教授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的祖父。这位老阿西莫夫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然而作为一个生活在白俄罗斯的犹太人,他在革命前夜准确地逃出俄罗斯帝国,又在二战前夜准确地逃出欧洲。因此,刘仲敬这样写道“除了王国维,二十世纪的中国知识分子很少表现出同样的判断力。我一直把他当做偶像来崇拜。”
我是这样理解的,虽然老阿西莫夫在历史上没有赫赫声名,却由于他对时局的敏感预测以及当机立断的行动力,才有了由他的孙子撰写的科普作品 The Intelligent Man's Guide to Science、Understanding Physics、Asimov's Chronology of Science and Discovery 以及众多“机器人系列”和“太空系列”等科幻小说。单就这一点来说,就是对世界的一种贡献。 从老阿西莫夫的危机感联想到今年四月间,墙内社交媒体上突然涌现的,关于“跑路天后”张爱玲的讨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她通过参加上海第一次文学艺术界代表大会时,发现自己那一身旗袍和网眼白绒线衫,与会场内一片灰蓝色中山装是那么不协调,深知作为一个“异类”绝不会有好下场,于是决定逃离。人们还叹服于她的决绝,也就是与最亲近的姑姑约定,从此不再通信,不再使用任何一种现有的通讯方式联系。这个决定既保护了她的姑姑,也有助于她日后的个人行为不会有任何牵绊。 与张爱玲同时期的不少大知识分子,在新政权建立之前和建政初期,同样面临着与她一样的选择。有些人选择离去,如胡适,如钱穆,如王世杰,如赵元任等人,余生仍然得以继续教书育人或者做研究,并得享耆寿。但是更多民国时期的大知识分子选择了留下来,要为建设一个新中国作出贡献。这些民国时期的大知识分子,确实也想在各自专长的领域里努力耕耘。但是他们更多的是要应付各个不同时期的政治运动,往往无法潜心于学术活动。有部分学者还因为“只专不红”,未能达到当局对他们的政治预期而遭到整肃。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只拣我所知道的一些来说: 航空科学界的卢光裕,研制成功多种高级炸药、塑料粘结炸药的钱晋,潜艇专家、船舶工程专家王荣璸,地质矿床学家、地质教育家谢家荣,中国近代物理学奠基人之一的饶毓泰,著名物理学家、教育家,中国近代物理学的奠基人之一的叶企孙,古典文学家,书法家詹安泰,漫画大师丰子恺,著名古典文学专家、古典文献学家、语言学家刘盼遂等等,他们都不能安享晚年,令人扼腕!以上所列的名单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至于那些公众所熟知的如老舍、陈寅恪等学者的遭遇则广为人知,不用再说。 难道说上面所提到的那些大知识分子,他们的见识还比不上张爱玲吗?我倒不会那样想。我觉得他们留下的原因,对国民党政府的失望恐怕是最主要的因素,其次是对于新政权那种讲求“共性”,抑制“个性”的政党特质没有敏锐的感受。再加上家庭、事业等各种牵绊,因此宁愿“一动不如一静”。因为一念之差而引来终身的祸患,确实是始料不及,悔之晚矣。 据说张爱玲穿着旗袍参加上海第一次文学艺术界代表大会的那天,丁玲悄声地指责她如此大胆,为什么在着装上不和大家一致?不知道张爱玲当时怎样回答,也不知道后来丁玲在北大荒,或者是秦城监狱中是否偶尔会想起那曾经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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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超现实”与原始状态的“必然”是共生的,毕竟所谓的“必然”也可能是“未必”,没有经过验证,就没有结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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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云乡客 回复 倩影 | | 留言时间:2022-11-09 11:23:16 | |
| 肇始于十九世纪初法国生物学家拉马克的“用进废退说”认为这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既是生物產生變異的原因,又是適應環境的過程。 记得六十年代初,经常到体育馆观摩省羽毛球队的训练,发现那些羽毛球运动员持球拍那只手的手臂一般都比另一只手较粗。估计那时运动科学还不发达,不太讲究均衡训练所致。 套用到日常生活里,在竞争激烈的职场环境中的职人绝对需要有更多的危机感和竞争力。否则很容易就被“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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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励他们学饮酒,一岁就开始;】 哈哈哈, 在美国你要坐牢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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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阿妞不牛 回复 倩影 | | 留言时间:2022-11-09 11:21:4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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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telehe | | 留言时间:2022-11-09 08:40:18 | |
| 所谓“超现实”,要注意是否将推导出人类应退回到原始状态的“必然”一类的结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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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倩影 | | 留言时间:2022-11-09 06:20:02 | |
| 多罗嗦几句嗅觉这个东西。 我本人家庭情况比较简单,从小也是读书读书考试考试的,人的本能退化的比较厉害。我是在养孩子的过程中,逐渐找回了一些人的本能。 我妈不太会做家务,也不会带孩子,所以我是没有老人帮忙的,就我和我老公两个人,全靠自己。孩子小的时候,经常晚上11。2点了,我俩一个洗碗一个扫地,还在忙家务。但也就是因为和孩子的这种长期的亲密的接触,逐渐从孩子身上唤醒了一种动物的本能。印象很深的一次,和女儿看OWEL那个图画书,一个游戏是四张狗狗的图片,要读者分别指出哪个是happy,playful,bored,还有好像是mad的表情。我当时觉得,哈,谁知道狗怎么想啊?我大致猜猜,猜错了一半!而我女儿却全说对了。她那时候3岁左右吧,小不点儿一个。记得当时我对孩子身上那种本能的直觉不得不佩服。加上孩子是不大会表达的,你要去体会他在想什么。当孩子跟你较劲的时候,你说对了话,说到他心坎上的时候,你甚至不用看他的脸,光从背后就可以感到凝固的空气融化了,他听进去了。。。 其实,这种嗅觉是动物的本能,每个人都有的。当然,为人在世,不能全靠嗅觉,但是还是要保留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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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云乡客 回复 阿妞不牛 | | 留言时间:2022-11-08 20:41:25 | |
| 那类“主旋律”的书当年确实看了不少,具体内容大都不甚了了,仅仅记得一些有趣的片言只语。“弯弯绕”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某村官(好像是马支书)的老婆特别胖,那村官说“我爱的就是这一身膘。”之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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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对孩子的反(左胶)政治正确的教育的一部份是,保持和培养他们的动物本能: 他们学步的时候仆地,我不扶不紧张;教他们爬树; 鼓励他们学饮酒,一岁就开始; 动物是为人服务的; 警惕主流传媒以事实来误导-----齐齐只展示硬币的某一面; 多学习基础知识,而不只是有趣的应用知识; 多接触三教九流; 。。。。。
@反而文凭更高的人总体相对更加迟钝
最怕又红又专。 有虹又杂较能多机会理论联系实际,认清各种事物关联和本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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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接触很多大陆移民,各种文化教育水平的都有,最终我得出一个结论:对时局的感知、对危险的感知,绝不会因读书多而敏感,反而文凭更高的人总体相对更加迟钝, 因为知识多年的深厚积累,多数依赖持续的学习和思考,而非敏锐的感知。 就对社会巨变的感知能力,具体到个人,一个荒原地区的平民和京城象牙塔内的饱学之士并无大的差异。
人类对生命危险的感知和各类野生动物并不能更加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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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阿妞不牛 回复 云乡客 | | 留言时间:2022-11-08 18:42:43 | |
| 哈哈哈。当年俺也只有这些小说看,能看下去,也有时候被有些人物和描写逗笑,比如什么“弯弯绕”。但是就没有什么“感动”啊。那些“样板戏”, 尤其是什么“海港”“龙江颂”,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胡锦涛看得如醉如痴的“炼钢铁”,俺就只喜欢一个不革命的“冬妮娅”哈。后来偶然的机缘遇到一屋子被抄家没收的书,才觉得看书有趣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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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云乡客 回复 阿妞不牛 | | 留言时间:2022-11-08 16:26:42 | |
| 昨天与娘子说到,张爱玲自知无法按领导的要求写出关于“土改”的文章一事,娘子说当年念中学的时候,被《艳阳天》、《金光大道》这类书感动的一塌糊涂。后来在外面接触了更多相关材料,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由此对浩然这类作家指鹿为马的能力感到畏惧。 颜宁之流,更像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当年在清华感觉被压一头,所以出走,以为这次闪亮回归深圳,就像是“十年媳妇熬成婆”,浑不知上面还有“太婆”、“姑奶奶”等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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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愿意评论那些真诚的大中华胶,而不是那些从年轻的时候就伪善的和趋利的。即使是李敖,应该曾经真诚,至少在年轻的时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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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阿妞不牛 | | 留言时间:2022-11-08 14:07:14 | |
| 这个“闻”不只是嗅觉,还有某种内在本质的基因差别。面对毒花,都闻到“香”,有人闻出毒气甚至血腥,有人痴迷。丁玲就喜欢“猫”的体香鱼的腥臭啊。坐那么多年共产党的牢, 她一出来更加满口猫腥。郭沫若嗅觉不能说不敏锐,可也就是喜欢猫腥。瞿秋白与徐志摩都只是到苏俄走了一趟,一个热情讴歌布尔什维克革命,一个看见了血海。那么多国人见到包子登基感觉大难临头,要润出来,可是也有颜宁这样的顶尖智商颜值者,忙不迭地润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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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云乡客 回复 倩影 | | 留言时间:2022-11-08 13:23:1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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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倩影 | | 留言时间:2022-11-08 13:17:55 | |
| 【难道说上面所提到的那些大知识分子,他们的见识还比不上张爱玲吗?】
可能还真的就是比不上。见识再多,也比不上嗅觉,能够闻到危险,不需要逻辑,也不需要见识,只需要一种本能。你看大难来临的时候,跑的都是小动物。
你看张爱玲写的东西,那是总结归纳推理出来的吗?基本都是闻出来的,那种闻香识女人的嗅觉,是非常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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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敖本质上是一个善于包装的“风头趸”,后来的舔跪更多的是趋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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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性的人有两个极端,一类与徐志摩和张爱玲那样有深刻的敏锐,在大是大非和时局变幻中有深远的洞察力;另一类有肤浅的敏感,容易被感官上的刺激和喧嚣的宣传所迷惑。
还有更多是理性的人,学富五车,一类是胡适和钱穆,能把学识融会贯通,抓住事物的本质;另一类是那些左翼文人和冇明显政治立场的科技专才,99%以上在我党建政后的前二十年被一锅熟。 第二类基本上是大中华胶,容易被我党的伪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伪民族主义所迷惑。当然,也是对秦儒的认识不深。总体来说,形势比人强。1949年那大变局,是史无前例的。 可悲的是,继续有学富五车的李敖之流前赴后继奶共,真是读书越多越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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