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草:虽说这些内容已知道不少,电影《The Killing Field》也看得毛骨悚然、印象深刻难忘。可读此文又一次被震撼了。什么叫惨绝人寰?什么叫灭绝人性丧心病狂?70年代的柬埔寨、波尔布特红色高棉恶魔就是最贴切的例证。
耄共当年在制造这人间地狱中,起了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请看, 【尤其是1965年与康生的会见,对他产生了可怕的影响,那一套铲除内奸的“理论”令他极为欣赏。】...
【和一切独裁者一样,出于对已经到手的政权的不自信甚至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波尔布特紧接着就要实践自认为他在中国“文革”时期学到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 【波尔布特为他的屠杀的冠名,每一位中国人民都耳熟能详——“清理阶级队伍”。】... 【而在当时,我们中国人又看到了些什么呢? 我们看到和蔼可亲的波尔布特同志时而在大寨参观,时而在下榻的宾馆庭院里和工人们一起弄花剪草,时而被这一位或者那一位高层人士亲切接见,一派莺歌燕舞。】...
我在柬埔寨 Today 今天是5月20日,为柬埔寨“受害者纪念日”(民间俗称仇恨日), 柬埔寨政府于2018年2月14日决定将5月20日定为悼念日,悼念在红高棉政权遭屠杀的300多万名遇难者。
此前,在柬埔寨已流行国家“仇恨日”“愤怒日”等之说,曾出现在柬的法定节假日中”。 1975年4月17日至1979年1月6日在民主柬埔寨时期,遭到红高棉政权杀害的数百万名无辜百姓。
图为2011年5月20日,柬埔寨人在“红色高棉”时代用来屠杀人民的钟屋杀人场模拟当年大屠杀的情景,以此纪念遇难同胞。 在红色高棉时期,柬埔寨有将近1/4的人口遭到屠杀、强迫劳动和酷刑虐待。 仅在琼邑克,估计就有至少一百七十万柬埔寨人死亡,这里也是当年赤柬臭名昭着的「杀戮战场」之一,幸存者表示犯人被赤柬用金属水管活活打死,还有被电击、被禁食、被强暴以及被强迫吃排泄物等各种酷刑。 在红色高棉出现之前,柬埔寨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灾难,都是外族强加于柬埔寨人民身上的,但谁也想不到,给柬埔寨带来有史以来最大祸害的,竟然是自己的骨肉同胞。 血腥的红色高棉 第一次大屠杀
1970年3月18日,朗诺的军队在坦克车的配合下,包围了经过柬埔寨人民选举的国会,绝大多数议员在武力的威胁下,对‘停止宪法六个月和罢黜西哈努克’的决议,只能投票赞成,不能反对。”
朗诺 1970年的3月18日是柬埔寨历史的分水岭,是柬埔寨历史上一幕最令人感伤的悲剧。 从这一天开始,柬埔寨开始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整个柬埔寨都陷入火海中,过惯了和平生活,而且与世无争的柬埔寨人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柬埔寨这片祥和的土地上,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更使人担忧的是:在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心中,已经播下了互相仇恨的种子。佛教徒“慈悲为怀”的观念,已经从柬埔寨这些久受佛教熏陶的人民心中淡出,在艰难求生的环境下,那潜伏在人类意识中、久被遗忘的原始野性已经被唤醒。人们心中的关心和信任,已换成了嫉妒和猜疑,兽性已代替了人性,恐吓代替了说理,整个社会上,人欲横流。 从1970年3月到1975年4月,经历了5年残酷战争的南亚小国柬埔寨已经是满目疮痍,气息奄奄,谁料到红色高棉的胜利却是她更加深重苦难的开始。 1975年4月17日,身着黑衣的红色高棉部队(俗称乌衫兵)进入金边。
仅仅两天之后金边全城听到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声音——“父亲和母亲们,我们不得不离开城市!美国人就在10公里以外,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轰炸!”
年轻凶悍的红色高棉战士手握来复枪,食指就扣在扳机上,绕着手无寸铁的市民一遍遍狂呼。 他们连一点收拾行装的时间都不给,喊声未落就开始遍地搜寻不肯离去的人,稍有迟疑立即被当街处决,枪声在每条街巷响起。
占领金边的红色高棉士兵挥舞手枪勒令商店业主离开 数以百万计的男女老幼慌不择路地蜂涌而出,却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有的家庭因等待外出未归的亲人便遭集体杀害。 有的合家不愿离城而躲在房内竞遭炮击。 正在抢救病人的医生、护士只因延误了撤离时间,也死于枪口之下。 成千上万的民居门窗大开,阳台上还飘扬着刚刚晾晒的衣服。 赤日炎炎,没有食品和水,婴儿被丢弃在道旁和稻田里,许多人倒毙途中。 一旦倒下,卡车就直接从他们身体上压过去。 尸体铺满了道路。数不清的骨头、肉体、头发、下巴、耳朵被载重的卡车迅速压平以清理道路。 人们纷纷把自己的照片、工作证甚至手表丢进水塘,因为这些东西随时都能招来杀身之祸。 拥有200万人口的金边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空城。
图为红色高棉时的金边街头 同样的场景也在马德望、磅湛、贡布、柴桢、实居、菩萨、磅涛扬、茶胶、磅同、磅逊等其它大、中、小城市上演。 活下来的人们长途跋涉,投奔乡下亲友或者被指定在荒芜人烟的深山密林里安家落户。 由于缺乏起码的工具,许多家庭不得不以刀耕火种的方式生存。 口粮严重不足,医药奇缺,又有大批人死于霍乱、疟疾和水土不服。 令许多活下来的人至今都不敢轻易回忆起的这次大迁徙,以其毫无理性、野蛮和血腥闻名于世,他的导演者就是——波尔布特同志。
波尔布特 “一号大哥”波尔布特的成长之路
这个本名沙罗绍特、1975年4月红色高棉执政后才更名为波尔布特的人。 波尔布特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最变态最残暴的一个代表,人称“杀人魔王”。 这个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内心里暴戾无情。 1925年3月出生于磅同省磅斯外县波列斯布村一个拥有20公顷土地的富裕农民家庭,6岁起到金边莲花寺里学习柬文,9岁出家当和尚,12岁还俗,直到15岁才进学校,先后就读于磅湛和金边的中学,1949年毕业于柬埔寨当时唯一的技术专科学校——金边技术学校并以良好的成绩获得到法国留学的奖学金。 在巴黎他就读于沃日拉尔无线电学校并很快接触到马克思列宁主义。 他与十几位留法柬埔寨学生在1950年暑假组织了海外第一个“柬埔寨马克思主义小组”,其中一些成为后来柬埔寨共产党的骨干。 年轻时的波尔布特 1950年8月他到南斯拉夫暑假劳动,参加修建萨格勒布市的一条公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社会主义国家。 1952年7月他回到祖国立即加入了丛林抗法武装斗争,是留学生回国参加实际斗争最早的一个。 当年他第一次秘密潜入中国,在南方某地参加了军政训练速成班。 50年代初,柬埔寨革命力量并没有自己的组织而是依附于胡志明领导的越南独立同盟会控制的“高棉解放运动”,他在1953年1月加入该组织。 这是一个由越南人控制的组织,从政治、理论、战略到物资、经费甚至伙食,一切都操纵在越南人手中。 1954年根据日内瓦和平协议,越南全部撤出柬埔寨,导致“高棉解放运动”失去领导人而几乎解体,却绐柬埔寨人提供了“柬埔寨革命运动独立成长发展起来的一个历史性的机会”(波尔布特语)。 1955年起柬埔寨人开始筹备成立自己的政党。 在此期间波尔布特又一次进入中国南部的游击战训练营地深造。 1957年党的章程和路线起草就绪,经过两年时间的全党讨论和修改,1960年9月30日在金边火车站附近正式行了第一次代表大会,成立“高棉劳动者党”。 当时参加会议的有11个人,其中9人是正式代表,代表当时全国约1000名正式党员。 1962年,波尔布特当选为最高领导人。 1966年“高棉劳动者党”正式改名为“柬埔寨共产党”,人民称之为“赤柬”即红色高棉。 1963年波尔布特的名字出现在西哈努克政府的通缉名单上。 他在越南用三个月的时间学习了有关党与国家建设的理论。 胡志明三次会见他。 但他和越南劳动党黎笋的会谈很不顺利,就是在那时他才强烈感到越南不允许柬埔寨和寮国有独立的主权地位。 越南共产党一直把越寮柬看作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党”,就是所谓的“印支联邦”。 1965年波尔布特置北越的阻拦而不顾再次到中国访问并逗留到次年2月。这期间他会见了中共高层几位人物但没有见到毛泽东主席。 中国当时的理论权威陈伯达等人给他讲述了“中国革命理论与实践”、“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坚持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共产国际”等理论。 后来波尔布特又多次到中国与越南取回“革命真经”。 尤其是1965年与康生的会见,对他产生了可怕的影响,那一套铲除内奸的“理论”令他极为欣赏。 “神州大地同样地也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我所敬爱的周总理,正躺在北京医院和死神搏斗。正是这伙万恶的‘四人帮’,把他们极左的祸国殃民的一套办法,灌输给波尔布特和他的同伙。而‘四人帮’在柬埔寨的忠实伙伴们,为了表现出他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比‘四人帮’走得更远,将柬埔寨人民的命运,投入一场毫无成功希望的政治实验中,使全体柬埔寨人民,陷入水深火热的深渊。” ———— 选自《逐浪湄河》 作者:黄时明 波尔布特对社会主义真正精华的部分并没有吸取,他对于社会主义更多的是一种畸形的理解。 波尔布特(右)和三名红色高棉领领导人,左二是乔森潘。 几乎一夜间,实现的“超级社会主义”
这个据说小时候连杀鸡都不忍看的佛国小僧侣就要走进历史舞台的聚光灯,变成“革命伟人”了。 不幸的是这个柬埔寨人并不满足于做一位普通的“革命伟人”,他认为共产主义无论是在苏联还是在中国都实行得不彻底,他要开创历史的新纪录,他要用自己的国家来做“彻底的共产主义”的试验田。 1975年的4月,这个疯狂的政治动物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成为柬埔寨的“一号大哥”。 几百万城市人口盲目的、毫无准备的大迁徙就是他的第一个举动,他迫不及待地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哪怕是用同胞的血与白骨给他的“试验田”上底肥也在所不惜。 请听他当政时的新政权的国歌: 红色,红色的血 洒遍了柬埔寨祖国的城市与平原 这是工人和农民的血 这是革命的男女战斗员的血 这血以巨大的愤怒和坚决的战斗要求而喷出 四月十七日,在革命的旗帜下 血,决定了把我们从奴隶制下解放出来 这样的字字滴血,句旬见红,与其叫做“歌”还不如叫做嗜血魔的咆哮! 其实波尔布特疯狂的实践并没有相应的理论基础,纯粹的农民乌托邦意识加上从苏、中、越、朝学来的各种大杂烩被他一股脑用在了这片可怜的“试验田”上。 他要在经济基础和文明基础都相当落后的柬埔寨实行无阶级差别、无城乡差别、无货币、无商品交易的“超级社会主义”。 几乎在一夜之间,这个“超级社会主义”就实现了: 富人被消灭了,统统都是穷人;城市消灭了,人人都成了农民;曾经的“东方巴黎”——金边,成了无人的“鬼城”; 私人财产被付之一炬却没有什么公有财产;货币被废除了却不建立供给制; 寺庙被关闭,僧侣被强制还俗了,却还未来得及造出新的“人神”; 所有的出版社、报纸、杂志和学校一律关闭,却没有新的通讯渠道诞生; 对知识分子更是简单到肉体消灭,连戴眼镜都成了罪恶; 家庭解体,男女劳动队分开,吃大锅饭,穿一样的黑色革命服,带一样的红格毛巾;
婚姻由“安卡(组织)”指定配对…… 1975年6月—8月,在中国已经病重的周恩来在医院三次会见波尔布特,苦口婆心地劝告他们不能这样做,共产主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 波尔布却骄傲地宣称:全世界的革命者都可以从柬埔寨学到很多经验。从金边撤出所有人口这样的创举,是任何国家的革命都不可能做到的。
S21和钟屋杀人场
和一切独裁者一样,出于对已经到手的政权的不自信甚至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波尔布特紧接着就要实践自认为他在中国“文革”时期学到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 在短短3年8个月执政期间波尔布特进行了9次大清洗.真正实践了“七八个月就来一次”。 红色高棉的屠刀所向真是匪夷所思,除了旧政权的官员和军人遭到大规模屠杀外,商人、僧侣和知识分子都以“不易改造且对新社会有害”为由一律肉体消灭。
随后波尔布特又从党内嗅到不详的气息,1976年他在党的会议上忧心忡忡地指出“党的躯体已经生病了”。 话音未落,屠刀已至,一大批曾经和他一起战斗的“兄弟们”,从巴黎的马列小组同学到丛林中的同志,都遭到血腥的清洗。 波尔布特为他的屠杀的冠名,每一位中国人民都耳熟能详——“清理阶级队伍”。 为了屠杀的便利.一座位于金边市中心的高级中学——TualSvay Prey被改建成监狱(图士楞监狱),又在距离这里12公里的市郊建成了杀戮中心,这就是臭名昭著于世的S21和钟屋杀人场,所有曾经到访过这两处的旅游者无不留下终生难忘的噩梦。 ▲S-21集中营教室改造而成的监狱
S21是全国最大的拘禁与拷打中心。 1975----1978年的4个年头里,超过2万人在这里被拘禁和拷打,有些人就死在这里,更多的人被送往钟屋杀人场被有计划地处决。 红色高棉变态地乐于展示其残暴和野蛮,S21对每一位新进的囚犯都要照相,甚至在他们受刑的前后都要照相,丝毫不在意将来会成为罪证。 ▲S-21集中营受害者们
如今已经成为监狱博物馆的S21,每一间囚室里都贴满了受难者的照片,上至七八十岁的白发老人,下至刚刚出生的婴儿。 这些人最后都被折磨致死或分批处决了。 1979年初越南军队占领金边时.S21中只有几个囚犯还活着,他们都是依靠绘画、机械修理或摄影技术得以活命。 ▲S-21集中营最后幸存的7个人
就在越南军队逼近城区的几小时内还有14名囚犯被折磨致死,他们悲惨死状的照片就挂在发现他们被肢解的房间,残破的尸体就被埋在院子里。 S21的酷刑骇人听闻,人们至今还能看到沾满污血的刑床,锈迹斑驳的连环脚镣,高耸的拷打架,浸泡头颅的水缸…… 就连监狱的管理者以及狱卒也往往不能幸免,他们频繁地被撤换并死在原先施暴的地方。 在越南军队兵临城下,S2l被放弃的最后时刻,监狱长HOR处死了自己最小的弟弟,原因不明。 和S21相比,钟屋是个毫无悬念的“此处无人生还”的地方。囚犯们被塞进卡车,一路颠簸被送到这个绝命营。 ▲杀人场
这里没有关押犯人的地方,只有刽子手办公室和DDT仓库。 人们首先闻到的是浓重的血腥和DDT的味道,听到的是高音喇叭放出的震耳欲聋的歌声。 因为处决每天都在按计划批量进行,年轻的刽子手为了节省子弹一般都是用棍棒将受难者打死或者用锄头直接铲断头颅。 受害者的血腥和惨叫不得不用DDT和高音喇叭发出的噪音来掩盖。 有时押送来整车的女犯和儿童,刽子手们干脆连棍棒都不用,直接倒提孩子双腿,活活摔死在大树上,然后再奸污他们的母亲。 至今人们还能看见深深地镶在树干上的小牙齿和散落在葬坑旁的褴褛破布。 ▲杀人场挖掘出的受害者衣物
每一位狱卒都被要求执行处决,否则只能落得被处决的下场 (Mr.HIM HuY口述,见影片《Behind th wall 0f S21》)。 1980年,人们从这个原来美丽的龙眼种植园中挖出了8589具遗骸。 ▲杀人场安放头骨的佛塔
1988年这里建起了一座美丽的高塔,在透明玻璃的后面八千多个头颅按照年龄、性别从塔底一直排列到塔顶。 吴哥、暹粒、马德望等地也有大大小小的杀人场,只是没有像图士楞和钟屋这样建成博物馆。 华侨和越侨的命运 在波尔布特大屠杀的年代中,柬埔寨的华,侨和越侨遭受了比柬埔寨人民更大的苦难。
有这样一组数字,已经无法验证其真假。 在红色高棉统治时期,除了本民族高棉族大量死亡之外,在柬埔寨的两万越南裔几乎全部死亡,43万华裔死了21.5万,1万老挝裔,死,了4000人,2万泰裔死了8000人。 1975年4月金边大疏散的200多万人中有大约40万华侨,那时他们根本不可能向祖国的大使馆求救。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柬埔寨问题专家爱德华兹说,波尔布特梦想建立的是以柬埔寨农民为主导的社会主义,华人在种族和意识上都不符合这一模式而成了整肃的对象。 到了1976年,柬共内的华侨干部被屠杀殆尽。 在大屠杀的同时,民柬对外处于极度的自我封闭状态,国门被关闭,受害者无路可逃,只能束手就擒,惨遭杀戮。 而在当时,我们中国人又看到了些什么呢? 我们看到和蔼可亲的波尔布特同志时而在大寨参观,时而在下榻的宾馆庭院里和工人们一起弄花剪草,时而被这一位或者那一位高层人士亲切接见,一派莺歌燕舞。 如果你没有去过柬埔寨,没有去看过S21和钟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和你同一个年代,在离你并不太远的地方曾经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情。 1978年圣诞节,越南大举进攻柬埔寨。 民心丧尽的红色高棉政权在两周内即告崩溃,波尔布特仓惶逃入边境丛林。 1979年1月7日金边沦陷。 越南人到处所见不是奋起反抗的柬埔寨人,反倒是兴高采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柬埔寨百姓。 无论如何是这支军队终结了无明的屠杀,驱散了死亡的恐惧。
结束语 在波尔布特执政的短短3年8个月时间里柬埔寨人口骤减了三分之一(《国际统计年鉴》1995年版),这在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红色高棉在夺取政权之后迅速达到完全丧失理性的颠峰。 在速度上,它超过斯大林的肃反; 在残暴和野蛮的程度上超过希特勒纳粹, 在毁国毁民的程度上超过非洲的卢旺达; 在死亡人数和国民人口相对值上它创造了世界纪录。 人类史上只有不得已的战争而没有不得已的大屠杀,即使如此,柬埔寨的大屠杀也超出了人类正常思维的底线,其性质使所有史学家至今难下定义。 因为它既不是种族间的,也不是地域间的,既不是利益间的,也不是宗教间的,甚至都算不上意识形态间的。 因为除了波尔布特临终前的谵妄——“我没有屠杀,我只是在战斗”,至今也没有什么理论或者著作来说明或解释它 人们只能说这是一个疯子在向全人类挑战,向人性的底线挑战。 这是一场向着毁灭人类也毁灭自己的黑暗高歌猛进的种族自杀。 这样反人类、反人道、反文明、反理性的类似癌细胞一样的政治产物居然出现在离我们并不遥远,甚至可以说非常接近的20世纪70年代,这令所有研究人类野蛮行为、人类大屠杀事件和柬埔寨问题的专家至今都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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